眺望塵寰

酒吧

看著手錶上的時間，末班車怕是趕不上。

煉獄杏壽郎拉開領帶嘆口氣，好在明日是周六，今晚就去放鬆吧。拿出手機向其中一個號碼傳了簡訊。

『鳥居』是一間風格相當低調的酒吧，不播放刺耳的流行樂，以柔和帶點俏皮的Jazz為主，提供餐點與調酒。某次發現這間店後，杏壽郎的味蕾就被其中一位Bartender給養刁。

Bartender負責的應該是吧檯，然而這位Bartender額外負責了廚房美其名曰「好的下酒菜才能讓酒更美味。」

推開吉原艷色的門扉，裏頭是沉穩的木質色系，因為是周末人稍多，不過客人們保持著風度輕聲細語著。Shaker承裝著佳釀與冰塊搖晃的節奏聲響，吧檯上頭的燈光溫柔灑落，落在幾位Bartender身上，形成讓疲勞消散的愜意。煉獄直直往吧檯走去。

「難受的一天是吧？」讓人想到春天滋味的櫻花，眼前的Bartender有著讓人忌妒的濃密粉色長睫毛，一雙含著蜜的大眼。修長的手指替煉獄放上杯墊，放上一杯Highball。

「溫厚的泥煤香氣是杏壽郎喜歡的吧？晚點一樣要起司拼盤嗎？」低垂的視線讓煉獄能很好的欣賞Bartender的眉眼。

「當然。」放下公事包，將領帶折了折放到胸前口袋，看著眼前的有著酥脆外皮的煎餃，淋上濃郁香氣肉汁的白飯，上頭還放著一顆半熟蛋。在這樣一間酒吧吃飯總讓人覺得不解，不過也不是那麼突兀。

入口的焦香脆皮，餃子的肉餡在肉汁與胡椒的香氣下更加誘人，唇齒留香之餘細微的辣味刺激著食慾。

燉煮至軟爛的五花肉在顏色濃郁的醬汁裡吸飽香氣與冰糖交織出鹹中帶微甜的滋味。

Bartender笑了笑，轉身去製作其他訂餐。吧檯放上Shaker放入老冰拿出盎斯杯，從酒櫃挑出適合的酒，倒入測量份量，無論是琥珀色或是清澈的液體進入其中，蓋上蓋，骨節分明的手固定住瓶身，開始有節奏的搖晃，手臂的肌肉與背肌因為剪裁合身的襯衫與馬甲的服貼顯露無遺。結束混合後，長湯匙舀了些許成品點在虎口，Bartender張口含住確認味道。確認無誤後才將之倒入適合的杯子，讓服務生送給客人。

「那麼，今天第一杯讓我幫杏壽郎決定？」忙裡偷閒的Bartender回到杏壽郎面前看著他秋風掃落葉似的享用著遲來的晚餐笑問。

「嗚呣，今晚想多喝兩杯。」

「如你所願。」Bartender裂嘴一笑，尖銳的虎牙有些野性。

乾淨的Shaker放入透亮的冰，伏特加清澈入杯，緊跟著香氣四溢的澄酒，泛著酸甜的蔓越莓汁，檸檬汁清爽的酸味作為點綴入杯。杏壽郎看著Bartender搖晃著Sharker，流暢的動作簡潔有力，倒三角狀的杯子逐漸被填滿。

「Cosmopolitan，作為開場足夠溫柔吧？順便解解滷肉飯的油膩，那東西好吃但是真的很油膩啊。」Bartender將雞尾酒杯放在杏壽郎眼前，撐著臉看著眼前的客人，指了指空無一物的碗。

「今天心情很好呢，猗窩座。」抿了口略酸的調酒，確實很好的讓食物的氣味被沖淡，撫過味蕾的甜美與萊姆特有的香氣酸甜舒緩了因為進食而受到刺激的受器。比起平日喝到的滋味，今日的酒精被融合抹去辛辣，散出更多酒本身的香氣。

「嗯？這麼顯而易見嗎？」Bartender，猗窩座眨了眨足以迷惑客人的雙眼彎起柔和的弧度詢問。

「今天的酒特別溫柔。」煉獄放下酒杯笑說。服務生將空碗與盤收走，這時進了一波訂單猗窩座略帶歉意的看了看煉獄，煉獄笑著看對方轉身處理訂單。

忙碌的身影保持著客套的微笑，當煉獄將第一杯調酒喝完時，猗窩座終於忙碌中抽身再次站在煉獄眼前，接過煉獄對自己舉起的杯子。

「第二杯？」將杯子放入水槽，沖洗下雙手笑問。

「King's Valley，挑你喜歡的威士忌。」看著服務生送上炸物拼盤，很適合接下來這杯酒。

「今天口味比較淡喔，杏壽郎。」猗窩座笑看著客人。

「第三杯讓你選。」煉獄看著猗窩座笑說。

「別怪我放倒你。」這麼說著Bartender拿出配料，威士忌、橙酒、藍柑橘香甜酒、萊姆汁，耍戲法般在煉獄眼前將之調和成，成分中不存在的翡翠色倒入裝的碎冰的Sharker，搖晃後，放上新的高腳杯，緩緩倒出這傳奇的調酒。湯匙再次沾了部分，這次Bartender並沒有沾在虎口上品嘗，而是直接含入口中，直視著煉獄。

「Perfect.」低語著將剛出爐的調酒放到煉獄面前。

煉獄輕啜一口，清爽中散發橙酒的香與柑橘酒的甜，威士忌的香則是充盈口中每個角落。

「也許是今夜的手法格外溫柔？」

「嗯哼……不夠勁直說。」猗窩座笑說著，沖洗工具。

煉獄一口一口吃掉炸物，一抿一抿品嘗本該偏甜卻是清爽口感的調酒。美麗的翠綠色，不屬於那個人的顏色，不屬於他們之間的顏色。應該更強烈一點，更激烈的色彩。迅速解決的食物，煉獄留著最後一口翠色，然後一仰而盡。

「咖。」放下酒杯同時一只小杯放在他眼前。

「one shot，on my bill.」浸過雪莉桶蘭姆散發著甜香，琥珀色蘊含的後勁可不是開玩笑。

「今晚這麼想灌醉我？」拿起酒杯，看著拿著相同小杯的Bartender。

「You need it,bro. Cheer.」Bartender越過兩人之間的隔擋，碰杯。一仰而盡，舔了舔唇，將杯子倒過來，一滴殘酒也沒剩下，含蜜的雙眼帶笑，是挑釁。

煉獄同樣一仰而盡，將杯子倒扣在餐盤上。

連續兩杯下肚，煉獄也不禁口乾舌燥。喝著清水緩解口乾的時候，服務生送上起司拼盤，三種起司與煙燻火腿片，與烈酒相輔相成的絕妙下酒菜。

「這時候要是點甜的會破壞起司與火腿的滋味，你可不能暴殄天物。」就像預知煉獄想要點什麼，Bartender義正詞嚴地拒絕這種搭配。

「嘿，說好一人一杯的。」

「可不要浪費一盤五百元的拼盤，杏壽郎。」煉獄聞言挑了挑眉，拿起一片火腿遞給猗窩座。Bartender雙手撐著檯面，彎下腰身，叼走煉獄手上的輕薄的肉片，舌尖舔過煉獄的指尖。收入唇齒間的鹹香肉片很好的與先前的Shot蘊含的香氣起舞。

「Old Fashioned.」猗窩座聽到這份訂單笑起來。

鑽石冰裝在威士忌杯中，幾滴苦精，倒入威士忌，開始攪拌，最後擠壓過的橙皮抹過整個杯口。放在煉獄眼前。

煉獄拿起杯子輕啜，苦味與香氣交織成的旋律迴盪。

「Fantastic.」忍不住讚嘆。工作帶來的疲勞似乎都隨著一杯杯滋味各異的瓊漿而消散。

「哼哼，今晚的第四杯，杏壽郎。」猗窩座看好戲般提醒煉獄。

「沒那麼容易。」哼哼幾聲，煉獄自信的對著猗窩座晃了晃杯。

隨著最後一點香氣消失在唇齒間，煉獄有些不滿足，還想要些什麼？酸甜的？辛辣的？滑順的？亦或著……情色的？

目光滑向正在清潔工作區的身影，對著其他客人嘻笑的身影。他們之間的聯繫就是這間店，那幾杯酒，還有彼此的手機電話。是否該戳破那張紙，對彼此開誠佈公？

隨興的Bartender貓著步輕巧無聲的回到煉獄眼前，帶著做好的第五杯酒。三色分明，一杯Shot的份量。

「第五杯，杏壽郎。」B52 Stratofortress，凶狠如同這個Bartender。杏壽郎拿起杯一口飲盡，放下杯子，引來Bartender的口哨聲。

「第六杯，Between the Sheets。」下戰帖。

高腳杯承裝著粉白的調酒，白蘭地強烈的酒氣在Sharker的搖晃下退去兇殘的刺激性，保留醇厚的香氣。白蘭地是主旋律，蘭姆與橙酒隨之起舞，作為點綴的萊姆汁滑順了口感。

確認味道後，猗窩座把酒杯放到煉獄面前。看著那雙像是在燃燒的眼睛，炙熱如盛夏烈陽的目光。

「！」煉獄一口乾了眼前的酒，起身抓住猗窩座的肩膀，吻上。

萬幸店裡現在只剩熟客引來一陣抽氣聲，其他Bartender似乎意外也不意外。

「交往！」煉獄哪怕喝了這麼多仍是中氣十足。被吻傻的Bartender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告白的人就這樣掛在自己身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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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溫馨提醒，千萬不要跟大哥一樣的喝法！

簡單替各位列一下杯的酒精濃度，實際濃度會因為配方不同而改變

Highball(5%~7%)←作為開場這杯沒被算進調酒

Cosmopolitan(10%~ 15%)

King's Valley(30%~35%)

RUM Shot(40%上下)

Old Fashioned(30%~35%)

B52 Stratofortress(30%)

Between the Sheets(3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