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校園戀愛劇結束後緊接而來的殘忍而現實,青江必須面對讓他為難且痛苦的抉擇。
※這篇文是2015年開始寫的,當時數珠丸並未登場,文章中數珠丸的外貌與目前出來的人設完全全不同,若無法接受不建議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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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忍不住想自己是否該去求個平安符呢?為什麼才剛開學就可以惹上麻煩?還是大白天的說…
「哇啊!做什麼這麼兇悍?我難道得罪各位了嗎?」被人狠狠甩到牆角,青江狼狽的爬起身,看著眼前持棍棒的Alpha,怎麼會認錯呢?就是上次趁人之危的混蛋們啊,還好保住蜂須賀呢。
「混蛋Beta,讓你吃點苦頭算是給你點教訓,咱們的好是你少管。」為首的男子惡聲惡氣的吼道。
「呦?不就是破壞了一群混蛋的骯髒事嗎?」青江忍不住笑問。
「還頂嘴!今天就打得你說不出話來!揍死他!」
眼看金屬棒球棍砸來,青江只能左閃右避,手無寸鐵連格擋都無法,每每閃過棍棒頂端都覺得膽戰心驚,砸一下就能讓他進醫院好一陣子,現下可沒多餘的錢讓他進醫院啊!
「嗚!」被打中大腿,倒下,顧不得痛一個翻身躲過下一棒,狼狽的在地上打滾為了閃避攻擊。猛的撞上了牆壁,青江還沒來得及反應肚子就挨了一腳,力道之大,一個反胃就吐了出來。
「打!」緊接而來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毆打,只能護著腦袋的青江默默承受,只希望這群傢伙能快點放過他。
「哇啊!」突然越過頭頂的哀嚎聲,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響,還有停止的毆打,青江緩緩睜開眼想確認情況。
「上次的帳我們好心不計較,你們倒是長了膽子?腦子沒跟著出世嗎?」這樣柔軟的嗓音講起話來卻尖酸,想必也只有宗三會說這樣的話。
「雖然說群毆一點也不風雅,不過當作鍛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聽這聲音……看來真的很火大啊。
「上次讓你們佔了時機點的便宜,我今天跟你們清算。」真是的……
隨後耳邊聽到的就是拳頭打在肉體身上的聲響或是棍棒打在身體上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放鬆下來,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痛…」隱隱作痛的背部,刺激著腦神經讓青江清醒過來。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刺眼的燈光…
「終於肯醒了嗎?」身旁傳來的聲音有些虛弱,讓青江不由得擔心,連忙看向對方,只見宗三嘴角破了口子,雖然不嚴重,但是讓他病弱的容貌顯得更加脆弱。
「你們…嗚!」才想說話就被宗三塞了蘋果。
「好得很,你先關心自己的傷勢吧。你需要住院觀察一天,醫生要確認你有沒有腦震盪或是骨頭裂痕。單人病房的錢蜂須賀堅持幫你付,安心休養。」宗三簡單將事情說明完趴在青江床邊看著他。異色的眼眸帶著美麗又哀愁的色彩。
這次真的是倒楣,就為了當時的出頭現在非要躺上一個多月不可,最慘的是挨了一腳的腹部跟被打了的大腿,大腿骨居然裂了,動一下都是個撕心裂肺的痛。
只能躺在床上無所事事。雖然獲得幾星期的假期,躺在床上發呆也夠無奈了。
「青江,你有刺青嗎?」這天幫他擦身子的歌仙皺起眉頭看著青江的下腹。先前因為淤青而忽略的一個圖樣因為淤血褪去而引起他的注意。小小的青黑色圖樣在恥毛邊緣上,看起來像個字。
「沒有那是我從小就有的怪圖樣,應該是胎記吧。」青江不大在意的說。
「好吧,喂!別亂動。」歌仙繼續替他擦身子。
門外,護士與一名男子擦身而過。
返校上課時,遇見同樣是Beta的同田貫教官。
「你得罪了Alpha少一個人獨處。」同田貫走在青江身旁,低聲說。
「這是過來人的良心建議嗎?教官。」處著拐杖,青江輕笑回應。
「對,不想承認也沒法,Alpha占盡優勢,一對一不一定會輸,一對多是穩敗。」同田貫的學生時期似乎是警察局的常客。時常跟Alpha鬥毆的Beta可不常見。
「教官身上的痕跡也是勳章?」同田貫臉上的傷痕很難忽視。
「一個屌比腦大的傢伙劃的。雖然我讓他廢了。」
「聽起來真痛。」笑著走進教室。
行動不便讓青江上課只能乖乖的寫筆記,摸了摸腿上的石膏,忍不住在心底嘆息起來。
傷好了之後才敢再去見石切丸,畢竟這位保父教授對自己的學生可是嘮嘮叨叨的。
打開門就看到石切丸在跟亂糟糟的研究室奮戰,似乎在找甚麼文書資料。
「青江君之前怎麼請了長假?」石切丸直起腰,看向站在門的青江。
「一點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看來教授需要幫把手?」放下書包開始替石切丸收拾亂糟糟的研究室。
「教授很愛乾淨但是對打掃沒轍呢。」好不容易讓研究室看起來乾淨點,青江坐在沙發上,石切丸拿著卷子打算回到位子上,不過他們倆清理了桌上,卻沒清理地上,想當然爾中了埋伏。
「哇啊!」卷子滿天飛,兩人以非常不雅的姿勢躺在狹窄的沙發上,臉貼近到青江覺得自己的唇已經碰到石切丸的唇了!連說話都不行,一開口就會親上去的感覺。
「……」石切丸看著青江的眼眸似乎在思考甚麼,之後青江只感覺到嘴唇有很短暫的柔軟觸感,然後石切丸起身整理飛散的卷子,青江就這樣仰躺在沙發上呆愣。然後開始笑了起來。他完全沒心思去注意石切丸。
接下來的時間,曖昧在彼此之間蔓延,石切丸的默許下,親吻是親暱的互動,石切丸平時喜歡蜻蜓點水式的親吻輕柔的宛如花瓣飛過臉龐。有慾望時會用舌尖舔著青江的唇。
手的撫觸是慾望的表達。石切丸的手指有筆繭,摩擦過手腕內柔軟的皮膚時帶著挑逗的癢感。時常讓青江更加心癢難耐。不過這些都是杯水車薪的緩和劑。戀愛,會讓人更貪心。
四年好比東逝流水,眨眨眼,已經過了,離畢業只剩下不到一星期。
「你堅持要這麼做嗎?」這天歌仙砸了錢訂了包廂,協同宗三與蜂須賀把青江抓來談談。
「他只是大學教授,是個溫柔體貼的Beta,我看上他不算錯吧?何況都要畢業了。」青江不理解好友為何如此反對。四年前就已經跟朋友們攤牌為何事到如今還要阻止他?
「青江,你真得確定他是你想的樣子嗎?你看他,這麼好的條件卻沒有妻子甚至連交往對象都沒有,你不覺得有問題嗎?」蜂須賀似乎是斟酌用詞後才問出口。
「說不定跟你一樣拒絕與人深入交流,不然就是控制狂。要知道根據犯罪心理分析,看起來越溫和無害的人內心越可怕。我誠心建議你不要頭髮試火。」宗三一點嚴肅,這是挺罕見的。看來連朋友們都不贊成…但是心裡滿滿的都被石切丸佔滿,要怎麼忘記?
「青江,誰都可以,就是不能選石切丸教授。為你好,真的不要選他。」歌仙一臉凝重的說。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教授,歌仙你難道也看上教授所以要阻擾我嗎?」笑問著,青江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
「我沒有開玩笑,青江,放棄他。不然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歌仙抓住青江的雙肩,力道之大,青江覺得被捏住的地方隱隱作痛。
「兼定…放手…好痛…」這幾個字是從嘴裡被擠出來的,歌仙像是清醒了連忙鬆手。
「抱歉,我太激動了。」歌仙撥了撥劉海退開,坐回原位,似乎要藉著喝水冷卻情緒。
「你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都不支持我?
「青江,你還記得你身上有一個很奇怪的圖案嗎?」歌仙一臉嚴肅的看著青江。
「嗯,怎麼?」一個烙在接近下腹的圖案,到現在還是看不出是什麼圖樣。
「石切丸看過嗎?」歌仙臉色不大好的詢問。
「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維持曖昧關係的情況下,私密的部分是不可能讓對方看到的。
「青江你也知道我跟蜂須賀因為家裡的關係走在線上。幾年前收到某個大家族新任首領的消息,他要找回失蹤的親族晚輩,說這名晚輩身上有一個特殊刺青,我跟蜂須賀都猜測是你。如果你是,那麼你勢必會被帶回去,無論你願不願意。如果你是,那麼你忍心把石切丸捲進來嗎?」歌仙還是把原因告訴青江,讓他自己決定。
「我只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傢伙,你們想太多了,說不定這只是奇怪的胎記罷了。」開什麼玩笑,不論是或不是都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何況再一陣子就要畢業,如果可以就要跟石切丸告白,這四年相處下來青江有把握石切丸對自己不是沒感覺,只是需要更多時間相處與磨合,他們一定可以在一起。
「青江!」蜂須賀焦急的喊道。
「何況你們不說的話,不會有人知道的。」青江擺了擺手笑說。
「無論如何,不要再跟石切丸教授有任何深入的交流直到事情平息好嗎?平息後你要做甚麼也不會太顯眼。」歌仙知道阻止不了青江嘆口氣提議。
「好。」這點事情還是能忍耐的。當時青江是這麼自信滿滿。
「今天是最後一次在教授的研究室工作呢,明天就是畢業典禮呢。」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青江伸個懶腰,轉過椅子看著石切丸的背影,瞇眼,只要這樣看著石切丸的背影就覺得安心。這樣就能滿足,這是什麼愚蠢的少女想法,但是就是很滿足。只要能與他待在一塊就如此滿足。
「今天請青江君吃飯如何?」
「真的!?」
「這四年辛苦你了。今天飯錢算我的。」
「哇啊!我要把你的口袋吃空。」
「哈哈哈,青江君盡管吃吧。」
青江還說些甚麼時這時校內廣播響起。
「笑面青江、笑面青江,請盡速到教務處報到。」聽到這煞風景的廣播青江嘴抿了抿,起身拿起書包。
「晚上約在校門口好不?」
「我知道了。青江君快去吧。」
聽著青江哼著小調走遠,石切丸摘下了眼鏡。
「看來找上門了。慢了一步可惜。」
笑著看著沒關上的窗,還有跑遠的身影,還有因為跑動而甩起的馬尾,活力十足的姿態。
「笑面青江,報到。」剛踏進教務處就有種山雨欲來的味道,看起來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主任來到自己面前。
「走走走,別讓貴客久等。」催促著青江領著他來到會客室。
會客室裡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大的刺耳,一名有著柔軟青色長髮的男人坐著,身穿剪裁得宜的西裝,面孔線條柔軟卻帶著些許陽剛氣息。他身後站著三名黑衣男子,歌仙與蜂須賀坐在他正對面。這讓青江猛然想起之前他們提過的事情。
「歌仙、蜂須賀我不是說了,這事別…」
「你就是笑面青江?」低沉卻意外柔軟的男音響起,開口的人是閉著雙眼的長髮男人。他沒有睜開眼睛。
「我就是。」帶著輕佻的語氣,青江笑著。
「可否過來?讓我摸摸你的臉?」男人輕聲說著,朝青江所在的方向伸出手。
「…」青江猶豫了會,想想似乎也不覺得吃虧就上前了。
男人的手是粗糙的,動作非常謹慎小心,就像在鑑定什麼稀有的寶貝似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部線條。手指從額頭滑到眉骨來到顴骨滑過耳朵來到下顎。描著自己的眼眶、鼻梁、唇線、頸部。
「嗯…你的頭髮很柔軟呢。不過何故遮住了半邊面容?」沒有撥開遮住半張臉的劉海,男人溫和的詢問。
「私人因素。」
「與我相同嗎?為了避人耳目。因為異色雙瞳?」
「虹膜異色症,誰都可能發生。」青江忍不住笑說。
「如果是金紅二色,可是巧合?」男人也笑著反問。緩緩睜開雙眼。
青江相信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蠢,看著與自己相同的異色瞳,堅定且執著的看著自己時,全身發毛。
「貞次,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就是我的貞次。不過為了讓家裡的人信服,DNA檢驗是少不了。在結果出來前,隨我回去吧。回到本家。」男人重新闔上雙眼,鬆開手讓青江拉出彼此的距離。
「你是誰?」
「我是數珠丸,你的哥哥。當年你被拐走後我從未放棄找到你,這麼多年了,我總算是找著你。我的好弟弟。多虧那對貪生怕死的夫婦,你才能平安無事活到今天。不過他們似乎沒善待你,哥哥我自會幫你討回公道。」男人笑得非常溫柔。
「停停停,這發展實在太快了。現在在演哪出?我難道是什麼家族的繼承人?」青江坐在歌仙與蜂須賀中間,好像這樣能讓他安心點。
「事實上也相去不遠,青江。」蜂須賀嘆口氣看著身旁不正經的友人。
「如果你真的是數珠丸先生的弟弟,那麼你也是這邊的人。而且,你是出身在被稱為『鬼目』的家族。地位可比『三条』的家族。」歌仙冷靜的對青江解釋。
青江的表情鐵青起來…「開玩笑吧?『三条』…全國別無分好僅此一家的『三条』?」連語調都微弱起來。
「他們確實沒開玩笑,你能明白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了嗎?跟我回家好嗎?」數珠丸溫和的詢問。
「我憑空消失只會讓人更懷疑吧?好歹等我畢業…」
「貞次,傳聞已經有其他人找到你,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請了解我對你的關心不是虛偽。何況接下來只是等畢業,畢業典禮當天再來可好?」
「我今晚有約了,可以…」
「雖然很可惜,但是貞次請跟我回去,至少在這個多事之秋,安分點在我身旁好嗎?只要風頭過了,你就能自由行動。」剩下的話與在青江耳朵裡變成不真切的音波,他終究沒聽進去。
青江還是偷溜出來獨自待在約好的地方,看著手機等著時間到來,滿腔的期待,累積了四年的情意,想要一次說清楚。看著絢麗的街景,青江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一片寧靜的街道上,只有一道身影正在奔跑似乎在尋找甚麼。隨後他快步來到蹲坐的人身旁,歌仙單膝跪下,摸了摸埋在膝蓋上的頭,試著讓對方抬起頭來。
「青江…」歌仙好不容易讓青江抬起頭,看著他發白的臉與失色的唇,手上傳來的溫度異常低。
「他沒來…他不接電話…他……他不見了…石切丸不見了……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我真的很抱歉…把他還給我……不要傷害他……」青江顫抖著說著,眼裡是慌張是恐懼。
「青江,沒事的。先跟我回去。」歌仙試圖喚醒陷入幻覺的青江。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青江的眼始終沒看到歌仙,喃喃自語著同樣的話。
- Sep 16 Sat 2017 16:17
淚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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